?”
她干脆坐起来,倚靠着床头,半晌不出声。
拓跋宏也坐起来,拿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问:“妙莲,想什么呢?”
“陛下,那些大臣们是不是一再地向你逼宫?”
拓跋宏笑起来:“我被逼宫也不是这一次了,妙莲,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意他们怎么说?哪一件事这些家伙不提出阻挠?”
他虽然是轻描淡写,可是,她却觉出这轻描淡写之下的语气充满了一种极度的辛苦——这样的辛苦,很少有人能够体会到。
可是,作为枕边人,多年的夫妻,她岂能没有一点体会?
而且,解散后宫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大臣们激烈反对也是必然的。就连冯老爷都意识到了不能明哲保身了,作为当事人岂能置身事外?
“今日,冯老爷……我父亲……”她有点脸红,称呼自己的父亲时竟然也如此局促不安,顿了顿才断断续续的:“今日我父亲来找我,他非常担心,要我务必劝阻你放弃那个主意,否则,必将引起极其可怕的后果……”
拓跋宏怪有趣的看着她:“哈,妙莲,那么你是要我放弃?”
她的红脸在黑夜里看不到,只有自己能感觉到:“不……我不想你放弃……”这声音很低,但是,非常清晰而明白。
拓跋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刻,心底竟然异常的开心,这些日子的不快忽然一扫而空。
夫妻之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信任。仿佛多年之前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和她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冯老爷这样私密的密会,换成了任何人都不会说出来——至少,皇帝和妃子之间不会彼此说出来。
但是,冯妙莲不但说了,而且毫无保留。
他哈哈大笑:“妙莲,冯老爷的担心是有点道理,但是,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大臣们无非就是担心下一个冯太后出现而已……”
她疑惑地:难道这不是关键?
拓跋宏,他本人就不担心?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担心女主干政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不甘心?
只有一点,她没想到,历朝历代的皇帝的确都很担心,但是,拓跋宏并非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他只是北国的皇帝,一个敢于大刀阔斧改革,敢于迁都洛阳的皇帝。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过自信了,自信得根本就不担忧任何人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因为这种自信,他不但不像历朝皇帝防备自己的兄弟,甚至对大臣也非常宽厚。一个男人的心胸如果足够大,难道会容不下一个女人?
只有不自信不强大的男人,才对自己的女人一步一防备,恨不得把女人装在玻璃瓶里作为摆设。
众所周知,先帝罗迦生前貌似从不曾对芳菲有过任何的防备,那时候,他的天下也没受到任何的威胁。
“妙莲,冯老爷这样想是很正常的。但冯老爷也低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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