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只能说自己倒霉,时运不济,落到这幅田地。若无人帮他,凭他自己的本事,就是他会飞,恐怕也逃离不了这脂云楼。
所以干脆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只是赫连恒,他们分开得太仓皇,他竟都没来得及跟他的爱妻交代两句身后事。
——不过想来赫连恒那坏脾气,他就是死了,赫连恒也一定会找到这儿来替他收尸吧?那便好,那便好了……
所谓的禁闭房,就在后院一角,有门无窗,里头三面墙上挂满了刑具,中间有火盆在烧,说起来倒更像是大牢里的刑房。
一个娼馆,竟还有这种地方。
若是换在久隆,单单凭这动用死刑的事,尉迟家就会视为谋反。毕竟动用私刑,就是挑战诸侯领主的统辖权。即便柳音是雍门氏的外戚,这胆子未免太大,或者雍门氏未免太宠着她。
宗锦迷迷糊糊地想着,被人扔进了禁闭房里,摔在冰冷的地面。
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仍想着要起身,不能就这么栽在地面。他如同伤重的兽,几次三番撑起身体,转眼又重重摔下去,只能重新来过。
柳音还未过来,那两个护院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嘲弄地说:“我要是你,我可不会干这么蠢的事。”
另一人接茬道:“对啊,你以为在脂云楼做倌儿惨……接下来只会更惨,你肯定会想,‘还不如做倌儿’呢。”
“哈哈哈……”
二人的嘲讽,宗锦就像是没听到般,他始终艰难往上爬,仿佛就是死也想站着死。
片刻后,禁闭房的门开了。
不见柳音,到看见个寡着脸的小老头,手里还提着铁棍:“哪儿呢?人提起来手抓好了,别叫他乱动。”
“好的。”
宗锦就像玩意儿,像个傀偶,丝毫反抗不了,被那两个护院架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着小老头将铁棍伸进了火盆里。那并不是一根棍,下头明显还有块圆圆的不知什么东西。没一会儿那铁棍的头便被烧得发红,小老头审视了两眼宗锦,终于将它提出来。
他这才看清楚那是什么——那烧红的圆头上,明显刻着字。
这是烙铁,要在罪人身上烙印用的烙铁。
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他再怎么无谓生死,也开始奋力挣扎。
而他双手被扣得死死的,就连后脑勺也被护院卡着,不让动弹;小老头提着烙铁走向他,神情自然,像是这档子事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那烙铁并没往宗锦的身上去,而是直冲他的面门。
烧红的铁,烧红的字,烧红的“贱”。
他只觉得这字就要烙进他的眼睛里,红光再不会消失。他骂不出什么话来,挣脱也挣脱不了,只能看着红铁一步步靠近,带着灼烫恐怖的热。
小老头手很稳,调整了下位置后,将烙铁往宗锦侧脸的颌骨处一摁。
“啊啊啊啊啊啊啊——”
肉熟了的味道冒出来,转瞬便成焦味。
这瞬间宗锦什么都看不见,在剧痛中仿佛死过一遭。
小老头松了手,将铁棍提着放回了火盆里:“我完事了,老李在后院门口等着呢,把人带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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