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继续受苦了吧?”
这一个二个都该去死。
洛辰欢该死,申屠文三该死……轻信了这些人的自己也该死。哦,他已经死了。
现在在这里活受罪的人是宗锦,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罪人之后。
宗锦气若游丝,张开干裂的嘴唇,呼吸紊乱颤抖,许久才吐露出含糊不清地话:“有……”
“说吧。”
“洛……辰欢……杀了尉迟岚……”
这话就是笑话,那人先是一怔,接着便笑出来:“嘴硬?没关系,嘴硬刚好。……把他绳子解了。”
另一人惊讶道:“你做什么,他跑了怎么办?”
“就他,怎么可能跑,你只管解开。”
勒在腰腹的绳索一解开,宗锦便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直直往下坠,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接连着手上、脚上的绳子也松了,可正如那人所说的,他没有一丝力气挣扎,恍惚中好似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这么下去,就算他没有受到致命伤,恐怕也会因为失血、因为过度的疼痛死掉。
有人掰开了他的腿。
“喂你干什么……要是被洛将军知道了……”
“知道又能如何,我又不会弄死他……拷问嘛,嘿。”
“……没想到你小子对男人还有兴趣……”
“你看看他的脸,”伴随着这些话语,有人又掐着他的下巴,将他脸左右地摆了摆,“长得这么漂亮,我当然有兴趣;你玩不玩,你不玩你出去帮我放风……”
“……”
“赶明儿请你喝酒。”
“成。”
被辣椒水浸透的伤口摁在地面,宗锦明明能感觉到自己还睁着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这具身体的痛觉已经麻木,他在这种剧痛里却还能察觉有人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下装剥离。
赤条条的腿被人抓在手里,陌生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刑房里带着诡异的回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意识到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宗锦像垂死的鲤鱼,在砧板上弹跳着挣扎。他的手胡乱砸在男人的脑袋上,可力气太小,根本不够看。男人不耐烦地捉住他的手腕,倏地压过他头顶,将他死死制住。
“……你他娘的找死,找死……”
宗锦在骂,但骂不出气势,骂不出力道。
陌生的温度印在他大腿上,犹如烧红的烙铁;那只手恶心极了,却不容他躲闪。
——早知道是会遇见这种事,那还不如在赫连府的时候他自己给脸上划两道。
“放开老子……滚,杂种……”
与赫连恒荒唐那晚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却不同,他无力反抗,却依旧清醒。
“唔……!!”突然,伏在他身上的男人闷闷地惨叫了一声。
紧接着,握在他腰上的手消失了,有什么重物“咚”地砸在他旁边的地面。他奋力想睁开眼看看怎么了,眼前有黯淡的光,有人影,就在他面前。
“我还以为你真能杀了洛辰欢。”
他看不清楚那是谁,却能听清楚——这是赫连恒的声音。
是赫连恒啊。
没有由来的,宗锦竟觉得松了口气。
“与你合不来的,不见得是坏的”,父亲临终时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回响在他耳边。他一早便知道单凭自己,想杀洛辰欢是难事;他以为能在尉迟府中诸人里找到帮手,可却连申屠都是敌人送来的细作。
尉迟岚死去的那个瞬间开始,他便孑然一身;只是他太迟钝,竟此时此刻才察觉。
赫连恒似也没有搭救他的意思,并未扶起他,也没有朝他靠近。
宗锦不知男人在想什么,也懒得猜;他只是挤出身体里仅剩的力气,撑起他沾满血污的身体。
不远处火盆还在噼里啪啦地烧着,宗锦行动缓慢却坚定,一点点朝着赫连恒所在之处挪动身体,爬着前行。那只手逐渐靠近男人,到最后一步时却怎么也无法再挪动。他绷直了手臂,绷直了手指,在空中虚抓了几下,终于碰到男人的衣摆。
就像蛰伏丛林中伺机的豺狼,张牙舞爪扑向猎物,碰到的瞬间便死死咬下,再不松口。
他揪紧赫连恒的衣摆,艰难万分地仰起头。
“帮我,”宗锦的眼睛里汹涌着暴戾的光,“你帮我一次。”
他说得极轻,一字一句却钉在赫连恒心头。
“你帮我一次……我就把天下打了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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