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断了枯枝,手里的刀又破开了寒风。
赫连恒循声而去,竟走到了连灯都未点的驿馆一角。
好在今夜仍有月光。
男人在树下阴影里停驻,见着眼前这幕时,心竟突兀地漏了一拍。
——无人的偏院中,少年身着劲装,左手持长刀,腰挺得笔直。月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勾勒成一副写意山水画。那刀很长,比一般的刀要长出五寸不止;而少年身形太纤细,能提得起这把刀都显难得。
可他不止是提着刀而已,还是提着刀正舞动,一劈,便将风斩断;一挑,好似要划开天际。
他再挥刀而出,臂膀绷成一条笔直的线,只片刻停顿,接着反手砍出下一刀。
月光太好,好就好在恰巧能照亮他的剪影,却还有些许朦胧。
赫连恒看得怔住,兴许是因为和白鹿弘喝得那二两酒——不,没有兴许,他知道那二两酒对他而言和水没什么分别。只是因为在月下练手的宗锦太好看,飒爽又灵动,一招一式都显得那样完美。
他无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谁知刚好踩断了某根枯枝。
“谁?!”一声低沉的呵斥传来,赫连恒再抬头时,宗锦的刀尖已朝向自己。
男人走出去,从影下走入月光里。
“是我,”男人说,“我还以为这几日你会休息。”
宗锦在赫连府里待着的时候,无一日不在炼体。
“……鬼鬼祟祟的偷看什么?”宗锦不爽道,“怎么我在这里锻炼锻炼碍着你迎娶新欢了吗?”
话里的阴阳怪气,赫连恒就像听不见似的;他朝宗锦走过去,手扶上自己的佩刀:“我陪你过几招。”
“当真?”宗锦立刻坏笑起来,“那我要是砍伤了你,可不能算我的错。”
“要你能伤到我才行。”
“来!”
赫连恒拔刀,斜斜指着地面;他那华服宽大的袖口垂着,配上刀光,竟有种要取人首级的压迫感。宗锦顿时认真起来,紧盯着赫连恒,与他保持着恰当地距离,正在等候出手的时机。
率先攻上来的是赫连恒,男人面无表情,动作利落而迅猛,长刀朝着宗锦的面门而去。
宗锦反应得极快,抬手便用刀刃架住对方的攻击,两柄长刀相撞,清脆的声响荡漾开来。这一接之下,赫连恒有些许惊讶——宗锦惯用右手,练左手不过两月时间;可他所感觉到的力道,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孱弱。紧接着,宗锦看准了时机,用力将赫连恒的刀往旁一挑,趁势躲闪开,转而又伏低了的身体,贴地而行,急急往赫连恒的要害进攻。
二人有来有往,兵刃相接之声不断,在偏院中似有回声。
但也就片刻功夫,赫连恒的刀便架在了宗锦肩头,刀刃离他的脖颈不过一寸。
“你输了。”赫连恒轻声道。
宗锦定在了那里,霎时间无法再动弹,只剩胸口还在剧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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