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个洞……”
俞雪舟知道她说的是手腕上被留置针撑大的针孔。前两年因为做切除阑尾的手术,他也住过院,当然知道留置针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玩意。别说她一个小女孩,就是他这个大男人也会感到害怕的。
在这一瞬间,俞雪舟对她的怜惜上升到了顶峰,他放轻声音,用比任何时候都轻柔的语气哄她:“那就用右手。”“嗯。”徐万里把左手放下来,用右手去拿碗里的果肉。
她的动作很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只落在碗中的白皙小手似乎有些颤抖。再看她的面容,也不像以往那样灵动,取而代之的是病中的迟钝感,有些呆呆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是不是很难受?”俞雪舟伸展双腿,不动声色地把专心吃水果的女孩圈了起来。
“有时候难受,睡着了就不知道了。”徐万里嚼着果肉,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为什么会这样?”俞雪舟仰头直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的双眼,“是不是……”
——是不是今朝没有照顾好你?
这句质问,他说不出口,也没有资格说出口。
“突然就发烧了,也没有感冒。”徐万里指了指自己的肘窝,“抽了血也验不出来。还去照了,那个……”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时想不起那个检查头部的项目的名称。
“头部CT。”
“嗯,也做了CT,什么问题都没有。”
俞雪舟注视着她懵懂的双眼,许久后长叹了一口气。
徐万里又拿起一块果肉,“你怎么啦?”
“啊~”
他张开了嘴巴。
“要我拿给你吃吗?”
“嗯,因为我没洗手啊。”
徐万里给他喂了一块果肉。
相比起男人内心满溢的因诱骗小女孩而生的紧张和罪恶感,她却表现得十分平常,就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亲密的举止,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概喂过今朝吧,毕竟他们是兄妹……
突如其来的嫉恨,在这一瞬间猛烈地喷涌而出,又被他的良心狠狠地压了回去。
口中的果肉一点一点被牙齿碾碎,汁液迸溅,一如他那颗盛满隐秘的快乐和罪恶感的心。
徐万里对他复杂的内心一无所觉,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散步时间到啦。”
俞雪舟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去哪里散步?”
“楼下……你要一起去吗?”
“走吧。”
也许到外面去,吹吹风,能让他清醒一点。
“万里,你要下楼了吗?”护士站的小姐姐看见他们从病房出来,连忙从工作台后站起身,“冯医生让你去三楼找他一下,耳鼻喉科的办公室,你记得吧?”
徐万里点头:“好,记得~”
在等电梯的空隙里,徐万里主动向他解释,她每年都会做一次针对声带的检查。
“他们总是说我迟早会搞坏自己的嗓子。”“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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