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没几个老谋深算的人物，反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司雷停下脚步，“为了这不到三十个人，专门策划一场同等规模的刺杀？”
一时间，厕所里的呕吐声此起彼伏，强烈的气味冲得黎各退了出去，她一掌拍在自己后脑勺上，表情复杂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哪个都不想管。
赫斯塔望着司雷，看着对方的表情从平静转向诧异，一如今晚她在硬石酒吧的反应。
“安娜，就是阿尔博多尼卡。”
“简？”
要是图兰还在这儿就好了。
司雷低声讲述了今晚她与黎各遇见的一切，赫斯塔满脸通红地侧卧在床上，眼睛始终闭着。
“难道说今晚的那些船员、客人，也全都是——”
“你喝酒了……？”黎各愣住了，“不是，我们房间里哪儿来的酒啊？”
“晚上在那个书房的时候你还和我强调你是警察，结果这种场面都受不了吗？”
“对，是她亲口说的。”赫斯塔忽然意识到什么，“……当然，她也有可能是在骗我，但我暂时相信这个说法。”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赫斯塔轻声道，“但罗博格里耶——我是说罗伯·格林，他声称所有登船的人都通过了某项试炼的考验。我感觉罗伯不是什么狠角色，他胆子比唐格拉尔都小，我今晚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坦白了真正创造出伊甸的人不是他，是另一个隐于幕后的‘大人物’。”
司雷的呕吐声还没有停，黎各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响动。她回过头，看见赫斯塔正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
司雷又回想起那只在三层甲板砸向她的机械断手，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寒战。
“这话是她告诉你的？”司雷问。
“我早就有这个怀疑了，在那个调酒师说自己上船十年都还是新人的时候，”赫斯塔回答，“她当时说过，这次随行的两百多人里，大部分都是老资历。”
……
司雷在赫斯塔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目光涣散，面色铁青。
赫斯塔同样没法回答。
司雷没法开口，只是抓紧了洗手台边缘。
黎各快步走到床边，掀起被子一角，很快看到一头熟悉的红毛。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模仿作案……”赫斯塔突然说，“但其实……不是。”
照顾人是真的累。
“我也觉得，”赫斯塔低声道，“但安娜说，她出生在黄金时代的前夜，和罗博格里耶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为什么？”
将近两点，黎各和司雷回到房间，两人原本轻手轻脚，但一推门竟发现屋里亮着灯，黎各扫了一眼房间——赫斯塔的床上躺着人，但根本没有千叶的身影。
黎各放下被子，跟着过去看了看，“怎么了司雷？”
赫斯塔扑通一下跪在了马桶前面，抱着马桶也大口吐了出来。
平心而论，今晚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她从业以来最惨烈的，然而联想到夜宴时那个年轻男人提到的青年之爱，想到黄金时代罗博格里耶留下的那本日记，想起第一次与安娜在硬石酒吧下的交谈……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片交织的恶意。
赫斯塔睁开眼睛。
“……所以你今晚不仅见了安娜，还见了罗博格里耶。”黎各忽然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同时来找你喝酒了？”
“嗯……我出去了一趟。”
“一个人？”
“一个人。”赫斯塔回答，“但你真的不用担心，对我们来说，这艘船现在真的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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