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仰头抽泣,哭声和电话里的云知跃如出一辙:“我太惨了呜呜呜……为什么都来欺负我啊!凭什么凭什么!”
她恨系统,却也无奈,毕竟零零一是她回到星际的唯一途径。
直到云苓握住她的手,两人同时听到那两声不一样的机械通报:
云知跃坐在门口,见她出来,忙起身问:“她怎么样?”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之前莫名要求二人接触距离在三米之内,也能说明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她老乡——因为有着同样的系统。
零零零突然达到最低能源限度而自动开机,是否是齐潇潇的功劳?
是了。
云苓愣愣地撞进她溢满泪水的双眼,心生不忍,茫然失措地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她拼命地传呼零零一,甚至喊出了声,空旷的病房只剩她独自地嘶吼,都没得到回应。
她哇地一声嚎出来,给云苓吓了一跳,急忙哄着她躺下:“你刚做完手术,可不能情绪激动啊!”
引用名人名言:
病床上的人瞬间心如死灰,她原本以为云苓身边有初始系统零零零,定然是她老乡,说不定还能帮助自己脱离系统辖制,顺利回家。
“好。”
可片刻后又了悟,并非已至绝境——她还有云苓,还有那个刚开机的零零零号系统。
齐潇潇微笑看她:“没事儿,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我能一个人独自待会儿吗?”
落款:“——斯无帝国大学历史学院。”
云苓替她掖好了被角,十步三回头的忧心,直至视线被那扇门阻挡。
她此时在和系统零零一据理力争:“你说过在我剧情走完之后,会带我进行下一个世界,可现在我被救回来了,并不是我主动破坏故事进程,你居然还要惩罚我?”
云苓好奇,齐潇潇说的那个“7354星系”、“斯无帝国”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认为她也来自那处?
本来还不想哭的,一见到熟人就绷不住了。
之前脱离的任务没有像这次这般凶险,她甚至怀疑系统是故意没有将她及时带走,而留下了被云苓救治的机会。
但是她那莫名其妙的鬼直觉错了,且害惨了她。
她翻开扉页,只见上面写着两行粗字:
云苓从未见过她如此沉痛,甚至让她觉得——是她的挽救造就了悲哀的源头。
她探知到几万年后、几十万年后、几百万年后人类的湮灭又诞生,这宇宙是个怪圈,将所有的生机和绝望都笼络其中,任人类厮杀抢夺,仿佛是古罗马世纪原始残酷的斗兽场。
云苓摇摇头:“身体恢复正常,但不知为何,她情绪有些崩溃,可能需要时间静一静。对了,我没来得及提起你。”
零零一出现短暂地停滞,刻板言明:“系统无法判定宿主行为是否合规,需要上报主脑审判。”
宇宙、星系、天体、国度、政党、人民……命运何其相似。
日月星辰,周而复始地从每个人身上潮起潮落。
她永远都回不去了。
齐潇潇突然止住哭泣,表情平淡继而忍着伤口的疼痛,滑落回被窝里。
“潇潇……”
云知跃心如槁木,万念俱灭地坐回长椅上,差点没撑住倒在地上,嘴里却念叨着:“人没事儿就行……人没事儿就行……”
真正的残暴,是针对无辜,而扼杀思想的人,是最大的谋杀犯。
云苓感觉她似乎摸到了一点真理的边缘,却看不见笼罩它的虚无,也看不见吞没它的无穷。
“你上报你上报!谁还不会上报?”即便知道那个投诉按钮形同摆设,但齐潇潇还是硬气威胁:“我也投诉!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扼杀思想的人,是最大的谋杀犯。——罗曼罗兰
人类看不见笼罩他的虚无,同样,也看不见吞没他的无穷。——布莱兹·帕斯卡尔《思想录》
真正的残暴,是针对无辜。——冯骥才《一百个人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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