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薛凝听到这句话,却是手心哆嗦了一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双月,你是冥王的人?”
因为这一次对她心生信赖,薛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她只顾着沉浸在这件事带来的惊异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句“冥王的人”,
沉淀在苏双月心底,却是惊起了一层一层涟漪。
“你可知,宫内外都盛传那冥王是个……”
夜祁墨恶名在外,苏双月在没有和他没有牵扯的时候就知道了。
“阴险狡诈、两面三刀、野心勃勃的伪君子?”苏双月打断她的话,拉着她的手轻笑,“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那就好……”薛凝还没有从这大悲大喜的起落里晃过神来,双眼虚浮着,她要下床,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沉得使不上力。
“姐姐这是做什么!”苏双月立刻把她扶回床榻上,却见她肤若凝脂的面庞上,滚下两行清泪,洇得绣枕一片湿凉。
“都说母子心相连,”薛凝絮絮地说,“双月,我的心现在还是好疼,天黑得这么快,我的孩子,是不是想我了呢……”
苏双月抬眼往梅花雕木小窗外看,最近天黑得快,此时天色.欲晚,几处宫阙的轮廓都在暮色苍茫中半明半寐了。
“姐姐放心。”苏双月把她发凉的手收进被窝中,“夜祁墨对这个孩子还挺上心,小公子在冥王府,被照料得很好的。”
薛凝听到她直呼冥王的名字,脸色白了一瞬,但看她仍然面不改色地安慰自己,倒像这是个多么寻常的称呼一般,心里默默涌上一股酸楚。
她藏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从来都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她何曾当着他的直唤过他的名字?她甚至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分,才能独自一人,咀嚼孤独一般,咀嚼着那个折磨得她发狂的名字。
独孤弋。独孤弋。
薛凝在心底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直到她在模糊的意识中,听到了一声传唤。
“恭迎陛下。”
殿外的小宫女一齐俯身跪拜,带着隐藏不住的惊喜,声音振聋发聩。
“姐姐,皇上来了。”苏双月皱起眉,用袖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印,在她耳边叮咛了一两句,便恭候在内室珠帘处,听着由外室而来的脚步声打破一室寂静,紧接着,一袭明黄色的衣袍撞入眼帘。
苏双月盈盈行礼,“见过陛下,恭请圣安。”
“郡主也在。”皇帝只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榻边,“贵人病情如何了?”
“回陛下,是一些后遗症,影响不大,只是这一次大动干戈,贵人必定身负痛楚,以药理调理几日便可。”
“臣妾……”薛凝正要起身,连忙被皇帝扶住,“贵人好好躺下。”
依然是痛,哪怕是再微小的动作,也是钻心入骨的痛……
“是。”薛凝咬紧下唇,朝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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