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六百零一录:千山暮_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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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可愿意?醒了你会不会又要跟我闹?”

  我好想你一辈子都能那样跟我闹!

  他像所有深陷情网的少年一般,痴痴望着自己心爱的人,这一朝的心中只恨不能与她转眼间就青丝白头,千山暮雪,永不分离。

  可是,他可以吗?

  ……

  谢长怀就这般默默注视着榻上之人,良久,他才喟叹一声,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回锦被内。

  随后,他站起身,张顾了一下房内,觉得灯火有些过甚,于是便想去灭掉几盏烛台。

  路过案几,角落里有一只之前匆忙间被撞翻的花瓶。

  他伸手将其扶起,却在那瓶口发现有一团素白的奇怪物什滚落出来。

  谢长怀微蹙了眉尖,稍稍用力将那一团物什给掏了出来。

  眼前赫然是一块素白的绸布,而上面却沾满了殷殷血迹!

  见此,他莫名心下一沉,连忙探手进去又掏了掏。

  果不其然,其中还有三块同样沾满血迹的素帛。

  捏着素帛的谢长怀齿关一时死死扣住,心口发寒。

  这几块带血的素帛就如同一个藏起来的故事,不经意间便将她的苦心大白于他的眼前——

  原来,她的身体一直都处于风雨飘摇之状,只是,她伪装得很好罢了!

  他握住素帛的手微颤,身体一时间似锈蚀般,被什么禁锢了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迟缓地转过头,视线定定地落于不远处的榻上,眸底潮浪纷沓,惊涛拍岸。

  半晌。

  他摒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又将素帛塞入瓶口,重新扶正花瓶,状若无事地又放回原处。

  随后,他吹灭几盏烛台,眸色轻寒地走出东厢。

  门外。

  等到心焦的洛河终于听到门响的动静,不由眼皮子抖了抖,赶紧躬身行礼。

  “少主!”

  谢长怀关上门,随后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失职之责待回去再领罚!”

  “是!”洛河不敢有分毫辩解。

  谢长怀走到院中的竹林旁,负手望着旷远的月色慢条斯理道:“那边如何了?”

  “华山已经来送过信,一切顺利!”洛河低低回禀。

  谢长怀未动,只依旧凝视着中天,不知所思。

  少顷,忽然他耳际一凛。

  随即,但见他不经心般摘下一根竹枝,信手一抬,转瞬间竹枝飞纵而出,接着便听到一声短促的闷哼。

  而洛河马上戒备地冲了过去,一个飞身跃上竹林后的矮墙,干脆了当地将上面的人给揪了下来。

  “鬼鬼祟祟偷看我皇城司办差究竟意欲何为?”

  他一见扒墙头的不速之客竟穿着平章府侍卫的袍服,不由眼神狠戾地怒斥。

  可不待他话毕,居然又有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悍然掀开洛河的钳制,转眼便将先前的那个侍卫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洛河见状不由一惊:他没料到平章府内居然还有如此武功了得的侍卫!

  一时,暗淡月影下三人对峙,怒目相逼,暗滔翻涌。

  而不远处的谢长怀这时缓缓踱步而来。

  走近,他盯着洛河对面两个着了平章府侍卫袍服的来人,目色寒剑般扫过。

  “说吧,半夜三更攀着我皇城司夜宿的别院,到底有何意图?”他澹然道。

  而来人正是夜闯的周溪濂跟詹何——

  他二人警惕地梭巡了谢长怀一番。

  “卫将军见谅!”周溪濂蓦然抬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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