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
两刻后,徐佑依下楼。脸上表情和平时无二。“出去走走?”对着柏云峥说的。
依言而起,冯启有眼色地拽着冯尤落后一里远,冯尤皱着眉想打他:离这么远,连人都看不见,他怎么保护堡主!
冯启大大翻个白眼:没看见今天特殊情况吗!说不定一会儿徐姑娘还需要爷安慰呢。你跟这么近,爷还怎么温柔小意地哄徐姑娘。
徐佑依一路不急不慢地前行,倒没如冯启的愿有任何伤心情绪。柏云峥也不问。
直至晚霞落幕,天幕昏黄,徐佑依在河边停下,看着河水冰冷,“近来有亲人过世吗?”
她的问题向来古怪,柏云峥已经习惯按着题面答题。“这几年没有。”纪家大小姐不算,她只能算是无缘之人。
“那你还记得亲人去世的感觉吗?”徐佑依自己也像在努力回忆。
与她并肩站在河沿,柏云峥缓缓诉说:“父亲从小教我如何成为合格的堡主,亲自指正,聘请名师。”
“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寄予厚望的人选,可他从来不会对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加以指责,或表现急切,永远一副,会在我身后等我顺利长成的样子。”
徐佑依点点头,有家势者多,但暴力、阴暗者不在少数;人心不足,对于儿子的错误能不添加欲望地指责,才养成如今的他。
柏云峥的大气稳定,自然有从小诗书礼教熏陶的结果,但他父亲如此的培养方式,才使得他骨子里也有着大家之风。
柏云峥接着说道:“母亲自嫁给父亲,养育我们兄妹三人。温柔贤淑,和全天下的母亲一样。”
所以,父母过世,如同头顶塌了一片天。
“你呢?”柏云峥决定再跨进一步,问道。
徐佑依恍惚,“我吗?太早了,早已记不清什么样了。不记得是不是伤心,是不是流了眼泪,甚至那段时间是不是难熬,都忘记了!”
一路走来太长,她像是在走一个几百年的人生隧道,最初的事,早已化成灰烬。
看着眼带模糊的小姑娘,柏云峥想问刚才墨画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你说人死了,会有谁来惦念?”徐佑依接着问。
“亲人、爱人、知己好友,认识他并且信任他的人。”
一句话击得徐佑依再无可躲之地,可怜她和徐枫,一人都无。
好似伸手抓住浮萍,徐佑依主动牵起他的手,至少现在这一刻,她还不是无人惦念的孤魂野鬼。
晚上,玉柳巷。
京城来信,墨言依惯例上前把书信安静放在桌子上,大部分都是蜜蜡固封的加密信件。徐佑依抬头,见墨言一贯表情,好像什么时候都没见她慌乱过。
利落把一沓信封拿起,并不拆开,把信封表面一一看过。有的写有称呼来处,有的光滑如新。
“端个火盆来。”徐佑依吩咐。
墨言没有疑虑,照吩咐去做。一如这十年来来所做的一样。
火盆端来,墨言把火焰点燃。看着火焰升高,所有未开封的信件统统被抛弃在热火盆中。
墨言惊得扭头,心里喊着:“姑娘!”
火光趁着徐佑依冷笑的脸庞更显红润,一跳一跳的火焰就像不安分的虫子,想起那天小院中,柏云峥冷硬的发问:“家国是谁的家国?”
嘴角扯大,徐佑依吩咐,“以后京城的信件,一律不收!”
墨言难以接受地看着她:姑娘,我不怕您改变决定,也不怕您选了最难走的那条路,但我害怕您没给自己选个活路走!
惊讶不过一瞬,还是依言答应了。
“先不告诉墨画。”汤老将军刚死,墨画急着让她找出真凶。
若让她知道,自己断了和京城的往来,难免多想。
她不想和墨画,再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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