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气。
“沈琏为太奶奶祝寿而来,礼已送至,沈琏告退。”
太皇太后看都没看那画一眼,直捂着心口,几乎快要顺不过气,额头青筋暴起,沉声怒骂:
“给我滚,滚出去!”
沈琏将画卷收好,无人敢来接他的礼。他将画卷端正地放在地上,便转身离开了。
太皇太后躺在榻上,阖着眼,摆了摆手,旁边的老太监福禄立刻会意,通知请在座的皇子公主们回去,今夜的家宴就到此为止了。
沈延玉慢吞吞地出了门,似乎听到身后太皇太后哽咽着呢喃:“捡儿……”
那声音苍老又悲凉,一遍一遍响彻在凄清落寞的大殿内。
捡儿,这是何人?
沈延玉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这深宫之中,诡谲莫测。今日是沈琏,明日又会是谁?
她止住了思绪,正要回留芳阁,走了半道却发现自己腰间的锦囊不见了。那锦囊里暗层里缝着皇宫的地形图,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她急忙沿路去找,又在最可能掉落的草丛里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始终找不到。
会不会是被白重山或者别人拾去了,除了在这片草丛处,她的锦囊不可能掉。最好是被别人拾到,若是白重山,恐怕有些麻烦了。
天色已晚,她抄了近道回去。
青石小路,湖面波光粼粼。不远处有一片桃花林,现在入了夏,早已谢尽了。
穿过桃花林就是留芳阁了。
她走了半晌,前面几个低着头的宫人神色匆匆地路过。不时有人窃窃私语但是都低着头只顾行路。
沈延玉正奇怪呢,这些人今日怎么慌慌张张的?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路过桃花林时,风一吹就是浓重的血腥味。
她就是随意看了一眼,树下的人亦抬眼看向了她。
夜色幽深,沈琏虚弱地靠在树干上,眼眶微红,额头一片血肉模糊。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走开。”他别过头,声音沙哑,似乎有些狼狈,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的脸。
他一动,额头的伤又流了血,打湿了头发。
沈延玉看着他,身边路过的宫人脚步都没有停下,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心里一阵寒意袭来,眼前有些模糊了。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五岁的小女孩光着脚站在雪地里,旁边人来人往,都低着头匆匆离去,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她无助的扯着他们的衣摆,不停地哀求着他们救命。
“求求你,救救我母妃,求求你别走……”
冷风吹来,沈延玉后退了几步,脚下有些发软,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繁茂的桃树下,暗色长袍的少年阖着眼,树叶落在他的眉梢,额头的伤似乎快要没知觉了。
他伸手拾起掉在身上的树叶,淡漠如寒星的眼里渗出自嘲之意。
良久,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琏抬起眼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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