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哪里自私?”
今日他才知道,她看来冷静自持,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内心也有这样脆弱柔软的一面。
她总是肆意戏弄他、试探他,其实只是因为她始终不敢相信,他只是单纯的真心对她好罢了。
丽质拧着眉,静静趴在他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咬唇道:“我出身平民之家,自然不会像你们这些贵族一般会使唤下人。”
他轻笑一声,左手五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我同你一样,也不喜欢使唤旁人。可我瞧你的堂兄堂妹,还有叔父叔母,他们怎与你不一样?我在外面见到的其他人,怎么也都与你不一样?”
丽质没再说话,只心不在焉地伸出指尖,在他心口一点点勾画,引得他浑身肌肉再度紧绷。
良久,她抬起头,平静地注视他:“我可能这辈子都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
她的情感已被磨得所剩无几,眼下面对着他,心底涌动的那点交织着感激、酸楚与些微愧意的情绪,都像是已耗尽她全部的心神一般。
她不想欺骗他,让他抱有期待,于是只好坦白。
“若你不愿继续,可以随时离开,只要——”
“只要我记得那时许下的承诺,对吗?”他无奈又痛苦地接过她的话。
她已提醒过他许多回,今日不过是将这一切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罢了。
他从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卑微地面对一个有夫之妇。为了她,他似乎已将一切伦理、道义都抛得越来越远。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
丽质抬头望着他,眼眸中头一次多了几分安心与怜悯。
这一回,她已彻底安心了,眼前的男人,大约永远不会食言了。
屋外传来三下轻微的敲击声,只听春月道:“小娘子,陛下去了仙居殿。”
丽质微微笑起来,艳丽的面庞恢复了往日的风情万种。
她拉着裴济走到床边,伸出一截葱白的指尖,抵住他的胸膛,将他一点一点推倒在床上,随后整个人坐上去,双手撑在他的掌心间,发丝低垂下来:“今夜不必再担心了。”
……
仙居殿中,灯光幽暗。
徐贤妃面色苍白地侧卧在床上,静静望着坐在一旁的李景烨,目光冷如刀剑。
李景烨坐了片刻,见她如此,只觉心底莫名有些紧,不由蹙眉,轻声道:“贤妃,朕看你今日似乎累了,有什么话,朕明日再来便是。”
他今夜本就心绪不佳,方才见仙居殿的宫人去唤时,本不欲过来,只因心中有愧,担心贤妃的身子,这才过来瞧瞧,哪知她一言不发,只这么冷冷看着他。
他说着,已准备起身出去。
静默许久的徐贤妃忽而扯了扯嘴角,冷冷开口:“陛下不想知道上元那日,到底是谁推了淑妃吗?”
她已虚弱不堪,说出的话也声音极轻,可落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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