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从来没吃过亏的。
盛钊生怕自己会错意,呆愣了一会儿,愣是没敢动作。
倒是小龙沉不住气,扭过头来看了看他,挑衅道:“你敢不敢走?”
“我敢。”
盛钊忽而笑了,他弯下腰吻了吻小龙的鳞片,然后小心地爬到了他身上。
小龙不耐烦地晃了晃尾巴尖,倒也没因为他这种突然袭击把他从身上丢下去。
盛钊走到一半时,天上忽而开始落雨。
细碎的雨滴落在江水中,在他身侧敲出一朵朵圆弧的涟漪。
盛钊脚步未停,下意识伸出手去拢了一把,正巧接住了一颗雨滴。
那滴雨落在盛钊掌心,他摊开手,才发现那滴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手心里结成了一片雪花。
只是眨眼间,那冰凌的纹路又很快融化在他的温度里,顺着他的掌纹流淌出去。
就在这一刻,盛钊似有所觉,猛然回头看去。
在江水另一头,小龙扭着脑袋,正瞧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眼神平静又深邃,黑得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就那么目光沉沉地望着他,既像是上辈子的那条龙,又像是刑应烛。
恍然间,盛钊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却莫名想起了当年月下山巅之上,刑应烛分明已经回头,却依旧错过的那一眼。
原来世间一切都有因果,盛钊想,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地。
就像他当年带着刑应烛的血在月色下转身而去,从此跟他一别八千年,最后自己拎着一张简历重新走进楼里一样。
他心口一热,忽而涌现出一股冲动,冲着小龙招了招手。
“我……我去见你了!”盛钊喊道。
盛钊像个愣头青似地喊完这句话,便再没有犹豫,转过身,飞速地向对岸奔去。
他心里那股不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像是装着一颗马上就要破土而出的种子,只有看见刑应烛,那种子才能从他胸口发芽生长,给他一个酣畅淋漓的痛快。
盛钊能感受到身后那如影随形的目光,雨丝擦着他的身侧落在江水里,点出一朵朵漂亮的水纹,却一点都没有把他淋湿。
刑应烛,盛钊想,原来我离开他的每一步,都是在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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