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今日一见之下,那位前辈立下石碑个中意思也是显而易见了,每一座石碑就代表了有一把名剑葬于其下,也代表着一个曾经败在藏剑上人手下的剑客。
这墓碑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墓碑了,而是一种信仰,对自己剑道最纯粹的信仰,或者说跟叶孤城的诚于剑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藏剑上人的这一种信仰也是建立在践踏他人剑道的基础之上。
但是无可否认,这一种剑道的强大之处。
地上的百余座墓碑便是铁证。
小白狐儿脸顾细致对武功既感兴趣又敬而远之,但是江湖掌故倒是喜欢的紧,瞧见了那一尊尊墓碑上的典故往事,一座一座墓碑的看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来,看的痴了,看的呆了,看的直丢了魂儿。
她真宛若魔怔了一般,苏留亦是怀着一种尊敬却不失自我的想法在细细的品味其中剑意。
他剑强自任他剑强,我自守正本我剑意,能容能蓄,能收能纳亦能藏,能化本我剑道。
种种积累都只是为了剑门一开的那种惊艳与快意。
苏留目光往往只在一座墓碑上停滞少许,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于其上,对他来说,能体会那一种折剑之后埋剑归藏的寂寥剑意便已经足够了。
“只是,这每一座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勾折之间,皆都是连带锐气,狂草书就,有落拓寂寥之意,却毫无转圜,更多的是一股子青苔也掩之不住的狂意锋芒,看起来倒不像是藏剑上人的手笔。”
苏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埋剑山,藏剑上人,狂剑生。
顾细致眼神郁郁,视线终于离开了墓碑,似乎她那个劳什子大师兄的那一把名字古怪的剑已经被她抛诸脑后了。
有些事情她忘了,但是有些事情她却如何都不能忘,也不能忘。
因为那些事情不是用来遗忘的,更适合跟那些枯冢里的折剑一样,静静的躺在心里。
“狂剑生”
顾细致脸色平静,竟然绽放出一丝恬淡幽郁的笑意,好看却不致艳,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媚。
苏留恍然道:“是狂剑生”
顾细致坚定道:“是狂剑生的书迹,他给我姐姐的书信上,也是如此字迹,一笔连带,草书勾折,字里行间便有说不出的一种狂意。”
既然是他,那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埋剑山巅上的每一座墓碑,凄草长青,都在只为他而生。
世事往往离奇,谁能想到昔时用心一字字在这些墓碑上刻字的狂剑生下了埋剑山,搏了一个三英四杰里最英气埋剑山剑首的名号,却也只不过是在这齐地江湖小小的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只是如今的他再也看不见昔年他一字字寸心狂气刻下的字迹,也再认不得这些剑冢上的三尺长青草与墓碑上的青苔。
此时埋剑山巅有一阵山风吹来,地上的狂剑生棺木默然没有动静,苏留背着的螭龙剑匣却好似发出了一声如泣如诉的清鸣。
这一阵微冷的风却很舒服,苏留心怀微怅,双眸微闭,他已经完全的放松了心神,脑海里也不时的浮现起那时的两剑相决的盛况,仿佛看见了一个孤独的老人,亲手挖了一处坟冢,然后英气狂气毕露的顾云意恭恭谨谨亲手的葬一把剑,最后立一道剑碑,折剑狂书其上。
剑意宛然。
百千何止剑道,只是吾剑独雄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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