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就和王晓燕摊牌了。
她妈很平静,但平静中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她问。
宁馥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端正地坐在客厅的小马扎上,双手放在膝头,乖巧的不能再乖巧。闻言抬起头来,“我……我就是觉得我挺适合干这个的……”
她看了眼王晓燕的脸色,赶紧加上一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我保证。”
王晓燕只是淡淡问道:“还有呢?”
宁馥想了想,开始详细阐述:“……您看,我有点喜欢冒险,嗯,我的身体素质也很好,我的力气大,我喜欢那些航模和飞机……还有,您不知道,我以前那个社团,其实一直都是军事化管理的!咱家多少个军人,家族传承天生吃这碗饭的嘛……”
“您往好的方向想,我去部队接受锻炼,总比在外面学坏变成江湖混混校园老大要好的吧?”
王晓燕给了她一个“你敢”的眼神。
高中三年,王晓燕就没操心过宁馥的成绩,但她这悬着的心却也一直没放下。
——她闺女实在不安分。
这不安分,指的不是她让家里不省心。
正相反,王晓燕发现自己的女儿是个实际上极度自律和自制的人,其他家长在高中阶段所担心的一切,对于王晓燕来说都无需挂怀。
什么早恋啦,成绩下滑啦,心里压力太大感到青春期的迷茫啦,这些都不会困扰宁馥。
因为她女儿眼里没有这些东西。
反而是因为她骨子里的骄傲,和那种仿佛认定了一个目标,就要一根筋地走到底。拼上时间拼上性命,拼上一切也要达成的心……
这样的一腔孤勇让做母亲的感到不安。
因为她知道,她的女儿是如此坚定,以至于可以忘我,可以献身。
王晓燕已经死了一个至亲了。
她女儿这幅认准了一件事、一个道理,就敢去赌所有未来的模样,真是随了她那个舅舅。
从她办那个军体领学社,从她的成绩永远稳定在年级的前几名,从她房间的书桌上开始出现战斗机和飞行的杂志,王晓燕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
她甚至知道,这是宁馥在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她,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现在只是最后开诚布公的时刻。
她知道自己作为母亲无法阻止。因而格外觉得揪心。
王晓燕心中生出一种面对宿命般的无奈。
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流着她的血脉。
她的女儿是如此的勇敢,执着,坚定,随时随地可以奋不顾身。
像夸父逐日,像精卫填海。
她还能怎么办呢。
拦着她,不叫她去飞吗?
宁馥看着自己妈妈脸上神色变化,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对对手指,道:“您也不比贷款操心呀。”
她笑得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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