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意识到不管自己如何否认也难免判处极刑,因而故意这样出言不逊呢?
那么,敏锐的百谷律师听了这种可能使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的发言,心情会怎样呢?
想到这里,我观察了一下百谷律师的面庞。他默默地闭着眼睛,好象在打瞌睡。
三位法官的确变了脸色。能使他们的表情发生微小变化的事情,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就要兴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天野检察官这时变得满脸通红。
“被告爰读什么书?”
“爱读日本的明治文学。”
“是尾崎红叶的著作吗?”
“不是,是岛崎藤村的著作。”
在这一瞬间,检察官大概是联想起《金色夜叉》的主人公间贯一【注①】来了吧。我想这一段问答恐怕是在他的讯问预定表上所没有的。
但是,检察官好象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和东条康子性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这里使用“性交”这个词,使我感到检察官是在发火了。
在这种场合,平常都使用“肉体关系”这个词。这两个词本来使用哪个都可以,但至少在法庭上听到,这里边有微妙的差别呢!
“是从一九五八年六月开始的。”
“是从什么机缘开始的呢?”
“最初是在银座偶然遇见的。”
“大概不会在当天就发生了关系吧?”
“不是的,那天只是边喝茶边谈些趣事。不相信人的我,从那以后不久,也想对人相信了。”
“被告在战前参军以前,没有和康子发生过肉体关系吧?”
“没有,朦朦胧胧地对她有点爱慕之情倒是事实,但是从来没有对她倾诉过,连手都没有和她握过。”
“现在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心情,有什么感想呢?”
“我觉得当时是一片真情,至少我是这样……”
“一度邂逅相遇,也许纯属偶然,但后来又相会数次,是谁主动相约的呢?”
“不好说是谁主动,互相都说——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有夫之妇的呢?”
“第一次见面那天,询问她的身世时知道的。我们分别以后,已经相隔十五年了。即使过去我们有过婚约,对她的变心我也没有恨她的理由,何况我们根本就发有过婚约呢。”
“那么,你们发生关系,是被告诱惑对方的吗?”
“假若是强奸的话,我就得负全部责任。或者对方若是自己没有过性生活体验的处女的话,话也可另当别论。可是对方是一个洞知其中一切的已婚妇女,恐怕不能说全部责任都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从另一意义上说,村田和彦好象是在气得发抖——但从他说出这样反击的话,可以想见这个被告不是慑于死刑的命运而在战栗。
“那么,被告是说康子对你表示过使人一沾她就要陷进去的媚态吗?”
“对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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