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华闷闷地不说话。
时越仔细擦干净这张泪水涟涟的小脸,才去换了干寝衣回来,抱着朝华轻轻拍她后背,哄小孩似的哄她:“好了好了,不许哭了,老一辈都说梦都是反的,咱们不信那些。”
他拉响帐幔垂下来的长线,悬挂在头顶的捕梦网发出叮铃声响。
朝华缓缓抬眸看上去。
时越道:“噩梦都被装进去了,明儿个我就拿去丢了。”
“呜呜…”朝华很快把脸埋进他胸膛,声音含着哭腔:“可是它明晚还会回来找我。”
时越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形状奇怪的符纸,压到她枕头下,“有各路仙家镇着,量它不敢再来!”
这些年,时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越发精湛,大理寺审案的都险些被忽悠过去。
朝华慢吞吞探出半张脸,看着夫君严肃的脸色,信了大半。
时越皱起眉头:“不信?”
朝华:“……信。”
“这才乖。”时越宽大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眼睛,“睡吧,保准好梦。梦里咱们儿子智勇双全英俊倜傥,闺女仙姿玉色……”
时越忽然卡顿了一下,他那墨水不多的肚子好像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词儿了。
朝华小声补充道:“秀外慧中。”
时越激动一拍掌:“对对!就是这个!小嘉真聪明。”
朝华腼腆笑笑,自己又对自己说了一遍:我真聪明。
后半夜安宁。
如此一两月过去,加之有常念陪伴开解,朝华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私底下,时母惊奇说:“我生的儿子,我竟不知他原是个耐心又细致的!”
时父摆摆手:“此言差矣,阿越多少是随了我的。”
“就你?”时母哼一声,露出不屑神色,也懒得多说了,转头去给儿媳妇熬鱼汤。
时父连忙跟过去,一路急着为自己辩解,最后被时母打发去杀鱼,再杀一只鸡。
五个月后,朝华身子渐渐重了,军中无事时越多数时候都在府里陪着夫人,准备待产事宜。
谁知,几日后八方快马传军报回来,说是安城边界多了一支蛮夷队伍,专门挑夜深人静的时候烧杀抢劫,行踪不定,手段极其恶劣。昔日和平骤然被打破,居住城外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时越得到消息,当机立断,增派兵力驰援,沿边界仔细排查搜捕,不料那伙人狡猾得很,眼看同伙陆续被逮,侥幸逃走的硬是躲着整整十几日不出来,等警戒有所松懈后,又卷土重来,抢完就跑,还往边防放火烧粮草。
这样的境况,要一网打尽,永除后患,时越这个一城主将势必要亲自去一趟,以定军民二心。
可朝华至多还有两月便要生产,他此去归期不定,身后有了牵绊,终究不如从前一般生死无惧。
时父看出儿子那一瞬间的私心,当夜就狠狠斥责一通。
“身在这个位置,你肩上背负的首要是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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