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傅乃谦谦君子,向来克己守礼,今日破例抓了沈大的手臂,已是情急下无奈举。
这一声呵斥犹如当棒喝,他不禁难堪垂首,“抱歉,是裴某失态了。”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萧慎已从十几步开外的方,飞奔『插』在两中间。
“你想干什?”炸『毛』的少年似一只护食的狼崽,张牙舞爪冲裴少傅嚎叫。
“七殿下。”裴言蹊神情恢复如常,拱手行礼道,“这是裴某与沈大间的私事。”
言下意,七皇子您无权过问。
一听这话,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凌厉而浓烈的杀气,萧慎正欲开口,身传来一道清泠泠的嗓音:“七殿下。”
眸底暗『色』悄无声息消退,他转回身,语气不善道:“沈生,本殿下怎不曾听说,你与东宫裴少傅私底下有什交情?”
他特意将“东宫”“裴少傅”几个字咬得极重,叫一听便能明他的话外音。
沈青琢更了更,回道:“七殿下可能——”
“七殿下可能有所不知,沈大成为殿下的生前,曾在东宫住了长达三年久。”裴言蹊淡淡一笑,不卑不亢代替沈大解释道。
这分明是宫中尽皆知的事,但裴少傅偏要故意点来。
果不其然,下一瞬,七皇子一张俊脸倏然阴沉下去。
一旁围观的孔千户默默擦了擦额侧的汗,怎回事,他怎觉得气氛有种莫名的肃杀?
七殿下对沈大千变万化的态度,已经彻底把他搞糊涂了……
“如此说来,沈生果然与裴少傅有私下来往?”烈日炎炎,萧慎的嗓音却像是自冰窖里传来的,“难不成沈生是……心在曹营身在汉?”
沈青琢:“……”
当着外的面,他总不煞小徒弟的威风,只得垂下眼睫,风细雨回道:“殿下,我与裴少傅点交而已,这就准备走了。”
闻言,裴言蹊平静的面具下隐隐裂开了一条细缝,却没有再声唱反调。
“如此甚。”萧慎阴恻恻笑了笑,语气满含警告,“沈生既做了本殿下的生,就最安份守己,牢牢记住自己的本分,少与那些不三不四的来往。”
一番话,同时敲打了两个。
沈青琢抿了抿双唇,继续给足小徒弟面子:“七殿下且放宽心。”
七皇子面『色』阴晴不定盯着他看了几眼,这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裴少傅何等七窍玲珑心,如何看不方才七殿下是故意刁难,眉心微蹙,语气诚恳道歉:“抱歉沈大,裴某给你添麻烦了。”
“裴少傅言重了。”沈青琢眼神落在旁处,“我行一步,裴少傅随意。”
说罢,也不给他挽留的机会,径直朝来路走去。
“沈……”裴言蹊站在原,到底是没再追上去,而是口中将剩余的字音缓缓吞咽下去。
“卑职行告退。”孔尚也拱手告退,随即大踏步,匆匆跟上自家大的背影。
北镇抚司,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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