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时候,容锦的确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她病中身体虚弱,容锦竟也日渐消瘦,衣衫渐宽。
见她沉默不语,容锦不觉追问道:“卿卿不信我能说到做到?”
她抬眸,目光缱绻动人:“我信。”
如何能不信,他曾真真切切地做到过,甚至远比他方才说的要多、要好,正是那些细微处的贴心之举才与她心里的畏惧分庭抗礼,终日拉扯。
念及往事,慕云卿心下动容,便舀起一匙药,喂给容锦之前还贴心地吹了吹,确定不烫了之后才送至他的唇边。
他乖乖张嘴喝下,眸中有笑意在闪动。
慕云卿想到什么,问他:“你是知道这药无用,是以才不喝的吗?”
“苦。”
“那这会儿喝得这么痛快,不苦了?”
容锦定定地看着她,温声道:“如今……口中虽苦,但心里不苦,何况……”
何况?
慕云卿秀眉微挑,却始终没有等来容锦的后半句话。
直到他将药喝尽,她才把空碗放回小几上,手就被他握住,他的唇转瞬间也覆了上来,动作迅速不说,还强势得让人无措。
他口中满是浓郁的药味,又苦又涩,慕云卿皱眉躲闪,双手忍不住横在两人之间推拒,可惜无法撼动他分毫。
容锦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那里,锦袍肌肤之下,那颗心在剧烈地跳动,他在证明他方才说过的话,若得她香吻,他的心会跳得更快。
“容锦唔……很苦……你放开……”她勉强寻到个说话的机会,可惜很快他的唇舌就追了上来。
一吻方罢,两人唇间皆带着淡淡药香。
容锦不舍就此离开,唇瓣还贴着她的,安抚一般地轻轻啄吻,偶尔舌尖扫过描着她形状完美的唇线。
他噙着她的唇,声音发紧:“苦吗?”
“嗯。”
“我倒不觉得苦了。”他忽然弯唇,粲然一笑:“我早说过卿卿香舌如蜜,比那些蜜饯甜得多。”
慕云卿:“……”油嘴滑舌!
同容锦闲话片刻,慕云卿见他脸色虽苍白,但精神倒似比方才她来时好了不少,这才稍稍安心。
她抽走他背后的迎枕,扶他躺下:“你再好好歇一歇,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得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一听说她要走,容锦自然不舍,却也心知阻拦不得,便没开口,只是那幽怨的眼神硬生生看得慕云卿迈不开脚步。
她失笑,从袖管中拿出了一个丝绣的香囊,花样是莲花,底边缀着流苏,十分雅致精巧。
她放到容锦枕畔,柔声道:“这里面是晒干的茉莉花和栀子花的花瓣,有宁心安神之效,我还另外加了些助眠的香料,你放在枕下就是。”
容锦拿起来细观,指腹一下下扫过香囊上绣着的莲花。
她绣工精湛他向来知道,难得的,是她的心意。
她总算是肯将他放在心上,也肯为他花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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