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跟北辽谈还是要谈的,顾先生说的有理,谈也不是这个谈法。我既然能打散北辽王庭一次,就能打散两次谈判桌上所有的底气,都来自前线的胜利。”
庆平帝回握他一下,微微颔首。
谢景明心头稍松,试探道“顾先生杀了萧贤,一是为自保不得不为之,二也是扬我大周国威,替朝廷平息民愤,法理不外乎人情,官家可否酌情减免一二”
庆平帝闭上眼睛,半晌才道“此事容后再议,先将人押入大牢。”
“官家容禀,人犯还有话要讲”顾庭云重重叩头,“所有人都知道大周富庶至极,尤其在京城这个富贵窝,上至高官,下到平民,奢靡成风,喜好攀比,多少人被享乐磨平了志向。”
“他们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样,更不知道,大周的脖子上早悬了一把刀”
顾庭云说得兴起,膝行上前,直接从龙案上拿过纸笔,连比带画,“这是我大周的疆域,如今,北面有辽人,西面有党项国,东北女真人正在悄然崛起,还有这里。”
他在纸上某一处点点,“这块草原,诸多部落一直在互相争斗,所以没有攻击过我们,但是近两年来,小部落逐渐并入了大部落,一旦这里形成稳定的政权,势必是不输于北辽的力量。”
那图画得非常潦草,庆平帝尚且在思量,常年在军中的谢景明已反应过来了。
他拿过一张白纸,照着顾庭云的草图很快画了一遍,大周的疆域涂满朱砂,浓淡不一的墨汁的是其他国家。
几倍于大周国土,黑压压一大片蹲据在大周之上,如巨熊,如猛虎,狰狞着张开大口,就要把大周撕碎吞入腹中。
视觉的冲击往往比语言来得更猛烈,庆平帝额上冒出冷汗,已是陡然变色。
“除了东南沿海一带,大周边境全被敌人包围了。”谢景明的声音冷得吓人,“在他们眼里,大周懦弱可欺,就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所以,和谈绝对不能退让一步
听见谢景明的声音,庆平帝方松弛一点,问道“这些地方你都去过”
“是。”顾庭云答道,“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我走了很多地方,深入草原腹部,那里的部落,早已不是大周印象中的蛮夷番邦,他们正在拧成一股可怕的力量大周,不能再麻痹自己了,要有危机意识。”
庆平帝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良久才惋惜地叹了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顾庭云,你选个地方流放吧。”
还要判罪谢景明眉头微蹙,暗暗冲顾庭云使个眼色,意思很明确,去关西
在他的地盘上,是流放的犯人,还是体面的贵客,不过摄政王一句话的事。
顾庭云却说“承蒙天恩,人犯不胜惶恐,自请去河北路大名县,求官家恩准。”
上头两人都愣住了。
滦州靠近北辽,多有战火,他就不怕北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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