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等父亲身体好转后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
纪凡凡低着头,眼眶通红地强忍着泪水,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攥起,直到华丽的晚礼服起了褶皱才如梦初醒地松开双手。
他慌张地将礼服上刺眼的褶皱一遍一遍的抚平,同时慌乱抬头张望四周,触目之处,没有一个人影,只余落地窗上反射出宴会厅的淡淡辉光。
纪凡凡连忙擦了擦眼里积攒的泪水,幸好、幸好现在大家都在宴会厅里跳着华尔兹,没人注意到这方陷在黑暗里的阳台,更没人注意到在这里的他。
宴会厅里的热闹、那暖融的灯光以及那些欢声笑语,都是不属于他的,只有这小小的笼罩在黑暗中的地方才是他唯一能立足的地方。
纪凡凡回身望向黑夜中的浩瀚夜空,繁星之中有一颗最亮的,他想或许那就是他在天国的母亲吧。
一想到病逝的母亲死的时候甚至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发潮的草席和一个他用双手花了三天时间挖出来的坟坑,他的眼泪就忍不住地往外跑。
不、不能在这里哭,要是被继母发现……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纪凡凡连忙用手背擦掉泪水,深呼吸了几次,将满心难过的情绪彻底压下,才敢转过身。
然而转过身的刹那,他却愣住了。
只见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
那人抱着手臂靠在落地窗边,身形欣长,容貌十分出色,裁剪得宜的西服将他高挑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优雅迷人的轮廓,他单腿支着,另一条腿微屈,脚尖点地,脚踝露出一小节,平添了禁欲风流的气息。
见纪凡凡惊诧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站直了身,牵动嘴角露出温暖的笑容,“我打扰到了你吗?”
纪凡凡被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莹白的脸不由自主地快速染上红晕。
他的指尖微颤,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刚刚被这个男人的容貌惊艳过的大脑此刻已经被惊慌替代,他低着头轻轻摇了下头,几不可闻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这两个字刚说完就听那个男人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声线似乎有着独特诱人的魅力,鬼使神差地让纪凡凡抬起了压得极低的头,然而刚一抬眸就见那人的左脚微动,即将迈开一步。
一瞬间,纪凡凡下意识地就想逃。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纪凡凡像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走到另一扇落地窗边,迅速地拉开一条仅能容他通过的门缝,匆匆地跑进宴会厅。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着华丽得体的男男女女们都在愉悦地交谈着,唯独他,显得和这里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这种异类的感觉像无形的爪子,紧紧地扼住纪凡凡的咽喉,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纪凡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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